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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后, 周卫民就带着许安然告别谢老回去了,今天他只是看安安喜欢这个就托了谢老带她来玩一玩, 提出让她学这个也只是一时兴起, 如果真的要学,考虑到安安还要回梅县继续自己的学业,那么平常就只能靠通信来远程授课了,然后假期再集中学习, 这样到底值不值,得好好规划一下才行。

    所以,到底要不要拜师学艺,在饭桌上并没有确定下来,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才能决定。

    等到踏上归途,许安然终于从激动中平复下来,顿时想起了家里的远哥哥,也不知道他和那两位哥哥的事情是不是谈完了。

    回到家中,袁鸿晟和袁鸿铭兄弟俩都已经走了,林思远听到车响就迎了出来。

    “回来了?今天好玩吗?”林思远把许安然从车上抱下, 笑着问道。

    “好玩。远哥哥, 你事情谈完了?”许安然仰头关心的问道。

    林思远揉了揉许安然软软的头发:“谈完了,抱歉今天没有陪着你一起去。”

    许安然摇了摇头:“远哥哥有事情要忙。”

    两人手牵着手进了家门, 林思远没有说起袁家兄弟的事情, 许安然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她是个体贴的性子, 平常虽然话多, 但如果察觉到对方不太高兴,立刻就会变得很小心,这大概是幼年时父母不和所带来的影响,让她会在察觉到气氛不太对时下意识的让自己变得更乖巧一些。

    良久后,苦思冥想的许安然终于找出了一个拐着弯的问法,她立刻摇了摇林思远的手开口问道:“远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爸爸肯定想我们了,还有爷爷奶奶他们。周爷、哦,不对,外公的病也已经好了,我那天去看他,他还说要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家住几天呢!”

    林思远笑着答道:“安安也想家了吧?我们过两天就回。”

    许安然强调:“我们一起?”

    林思远点头:“嗯,我们一起。”

    许安然顿时就放心了,看来姐姐说的不对,远哥哥才不会留在江市呢,他会和自己一起回家!只要知道了这一点,她就再不担心别的问题了,至于那个袁家哥哥为什么会和远哥哥长得像,既然远哥哥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不问了,只要能一起回去,她就心满意足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周卫民暗自摇了摇头,安安这孩子还是太心软,太在意他人的心情往往会让自己活得更累,还有林思远,明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还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难道最后还能瞒着不成?

    心里虽然不赞同,周卫民却没有冒然插手,他们到底还是孩子,有着自己漫长的人生路要走,有着广阔的成长空间,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去经历自己去感受,别人只能从旁引导,代替不了他们成长。

    况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周卫民从来都明白自己在情感方面是有缺陷的,他过往的经历让他并不擅长和人走得太近,再加上他善于体察人心,又对人性感到失望,自然更难和人交心。虽然他一向把自己的这个缺陷掩饰的很好,但他从来不会拿这一点来欺骗自己,所以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决定,他不会让安安在这一方面受到他的影响,给她更多的自由成长空间。

    在回去梅县之前,周卫民又带着许安然去见了一次谢老,他觉得安安既然那么喜欢,那就学学好了,反正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再加上基础性的东西肯定都是有关绘画的,女孩子学点这个总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修身养性。

    这一次谢老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另一处,那是他一个老友的家。

    “不是我不愿意亲自教这孩子,而是他比我更合适。”谢老解释到,“其实这几年江城影画一直在走下坡路,日本和美国都在蓬勃发展,我国明明一开始是走在最前边的,如今却落在了最后,虽然有大环境的客观原因存在,但人才的青黄不接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有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来学这个了,有一句口号是怎么喊的来着,‘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当然,国家提倡这个是有着重大前提的,我老头子也认同要大力培养科技人才,我们落后了太多年,落后就要挨打,你们可能不太懂,像我们这一辈的人真的是只要能让国家变好,很多个人的牺牲都是愿意奉献的。”

    “哎呀,扯远了,老了就是这样,说话开始颠三倒四没了个了辑。今天要带你们去见的是我的老友孟老头,那老家伙一辈子都是个犟牛,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他会不会收下安安。我们这一辈人手上的活是都有,如果写书的话光是技巧估计都能出好几本,但这些只要花时间去磨练,都是迟早能掌握的,就像你们课本上有的那个《卖油翁》上说的,没别的原因,‘唯手熟尔’。而最难以培养的却是一些意识形态的东西,比如说审美,我之所以不亲自带安安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这个世界发展的太快,像我们这样的老头子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看看国外的作品再看看我们的,我也不怕实话实说,差的从来就不是技术,而是更虚的一些东西,但恰恰是那些更虚的东西构成了作品的灵魂。”

    “我们老了,我们一辈子做的都是那样的东西,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想改也改不了了,这一行想发展还是要靠年轻人,只有他们才更清楚年轻人的想法,才能创作出更适应这个时代的东西。”

    “今天我领你们去见的孟老,虽然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他和我们不一样的是,他的作品在当年实际上相当前卫,正因为太前卫,所以才会被砍掉,他是一个拥有着超前意识和国际眼光的大才之人,却错生在了那样的年代,性子又执拗不愿妥协,导致一生都怀才不遇,回头想想,真的是太可惜了。”

    谢老很是感慨,他这一生在专业领域里很少会极其佩服某个人,特别是在自己做出了一定的成绩之后,但孟老是个特例,他的年纪要比自己小十来岁,却让他这个年纪大了几乎一轮的人平辈相交,内心更是钦佩不已,他从孟老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极限,知道有些东西是自己穷尽毕生之力都做不出来的,而这些和技能的熟练度无关,只和脑袋里装的东西有关。

    如果是随便一个孩子他也不会往孟老那里带,之所以会带许安然这孩子也是他那天仔细观察的结果,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天性还是什么,特别善于观察生活,往往能察觉到被很多人自动忽略掉的平凡之美,有时候不是生活太无趣乏味,而是缺少一颗能让生活变得有趣的心灵,而安安这孩子恰恰拥有着这项并不多见的能力。

    既然这孩子有那个潜力,又愿意学,收下她对于谢老来说也只是顺手而为,一些基础性的东西教起来也并不费劲。只是想到难得碰到一个让自己有所期待的,他就想带去孟老那里试试,其实以前他也带着自己看好的人去过,但孟老一个都没收下过,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有什么把握,如果真的不收,那就自己来,不过要注意不能禁锢了这孩子的思维,把她培养成了自己这样的老古董。

    孟老的家在江市的郊区,是一栋带院子的两层老民房。

    一人多高的院墙是用红砖砌的镂空型,墙头攀爬着无数的藤蔓,右边墙角有一株繁茂的紫藤,无数枝条纠缠着堆叠在墙头,仿佛堆叠不下似的,又从墙头溢出倾泻而下。

    谢老显然对这里很熟,直接伸手推开了虚掩着的木质院门。

    院子的树荫下趴着一只伸着舌头直喘气的大黑狗,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了谢老他们一眼,又懒懒的趴了下去。

    屋檐下还躺着一只三花猫,露着肥胖的肚皮眯着眼睛直打盹。

    “孟老弟,在家吗?”谢老直接站在院子里喊人。

    不一会儿,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汗衫的老头,瘦高个,容长脸,手里摇着一只蒲扇,脚上趿拉着拖鞋。

    看见许安然一行,孟老的脚步停了下来,表情明显变得不是很高兴:“又带人过来,早跟你说过我不收徒的。”

    谢老毫不在意孟老的态度,笑呵呵的说道:“你这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早晚把你那孙子吓跑!”

    孟老哼了一声:“如果这样就跑了,那就说明他不是那块料,早跑早好。”

    谢老直摇头:“你呀你呀……”然后伸手一指许安然,“最后一个,行你就收下,不行我就如你所愿,以后再不会带人来烦你了。”

    孟老这才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小丫头身上,这应该是谢老带过来的年龄最小的一个了,还一团孩气呢,能看出什么来?不过他还是相信谢老的眼光的,既然能让他带来那她肯定是有着某种潜力的。

    其实以往谢老带来的人当中也不是没有被孟老相中的,只不过孟老在事业上一生都不如意,自然没什么名气,也就像谢老这样知他甚深的才会对他大加推崇罢了,但凡有两把刷子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没有几分傲气,让他拜一个籍籍无名的老头为师,哪怕表面说得再诚恳,只看眼睛就能知道,心里绝对是不甘不愿的,不过是碍于谢老的面子不敢说出口罢了。

    谢老说孟老是个犟牛,事实还真是,如果不是因为这性子,他也不会在江城影画混的那么不得志。既然他一生都不曾妥协过,临老又怎么可能收一个看不上自己的学徒呢?到最后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一行人进了屋子,孟老指了指茶壶和水杯对谢老说道:“你自便,我带这丫头去书房。”又对着许安然一招手,“丫头,跟上。”

    “安安,别怕,跟着孟爷爷上去吧。”谢老鼓励着有点懵圈的许安然。

    周卫民也拍了拍许安然的肩膀示意她跟着去,许安然这才懵懵懂懂的跟着那个陌生的孟爷爷上了二楼。

    客厅里,谢老正要去拿茶壶,被周卫民先一步抢上了前。

    谢老笑了笑干脆在八仙桌旁坐了下来,对周卫民说道:“孟老就是这讨人厌的脾气,你别介意啊。别看他这样,其实他就是死鸭子嘴硬,哪怕是好心都要搞的自己像个恶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见鬼的毛病!”

    周卫民先给谢老倒了杯茶,再捧着自己的那杯将轮椅停在了谢老的对面,丝毫不介怀的笑道:“谢老您太客气了,孟老的事其实我也听说过,当年我还看过他被中途砍掉的那部作品呢,不说在那个年代,就是现在拿出来看也一点都不过时。您能费心带着安安过来,我很感激。”

    谢老笑着感慨到:“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也不瞒你,其实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带人来,只是以往的那些孩子啊,要么孟老觉得不合适,要么是他们瞧不上没有名气的孟老,还以为是我这老头子不愿意收他才随便给他找了个师父呢。真是,有那闲功夫,我还不如跟几个老友去喝喝茶,谁耐烦看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们瞎蹦哒!”

    “谢老您这是惜才,有您这样的老前辈老艺术家在,是他们的福气啊。”

    周卫民说得很真诚,谢老也听得很舒心。

    尽管知道周卫民这小子嘴里的话没几句实的,但就是让人听得心里舒坦,再想想自家的那几个,啧,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客厅里,周卫民和谢老聊得悠闲自在,二楼,迈着小短腿紧紧跟在孟爷爷身后的许安然可是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紧张极了。

    “进来吧。”孟老推开一扇房门,当先走了进去。

    许安然急忙跟了进去,一进门,她便看见了那个站在窗边的画架前画画的哥哥,一手捧着颜料盘一手拿着画笔,神情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画布,连眼神都没有往许安然这边偏一偏。

    孟老也没有管那个少年,而是找出了一个小画架支在地上,然后将画纸在画板上固定好再放上画架,又找出一盒五颜六色的蜡笔。

    这才招呼许安然:“丫头,玩过蜡笔没?”

    许安然摇了摇头,她的目光一下子被蜡笔那鲜亮的颜色给吸引住了。

    孟老让许安然站在旁边,他拿着蜡笔在画纸上做着示范:“你看,这蜡笔是什么颜色画出来的就是什么颜色,用的力气不同,颜色的深浅也有所不同,竖着用笔尖画时,线条会细一些,侧着这样涂抹时,画出来的就很粗对不对?”

    许安然认真的边听边点头,眼看着孟爷爷三两下就画出了一朵漂亮的小花,她的小嘴不由张大了,孟爷爷也好厉害啊!和谢爷爷一样的厉害!

    孟老简单的做过示范之后,将画板上的纸张重新换了一张新的,然后把整盒的蜡笔往许安然的手上一塞,敲了敲画板道:“好了,你也知道蜡笔该怎么用了,现在开始你来画一张给我看看。”

    许安然愣愣的捧着蜡笔瞪大了眼:“我画?”

    孟老点头:“你画。”

    许安然顿时慌了:“可是安安不会画画!”

    孟老神情不为所动:“不会画也没关系,没有人天生就会画画,你只要把你想到的画出来就行了,不需要像。就画你进门时看到的场景吧,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不要去想会不会的问题。”

    许安然犹豫着看了看手中漂亮的蜡笔,过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道:“要是画坏了怎么办?”

    “如果你自己觉得画坏了或者不满意了想重新画,就让那位哥哥给你换一张新画纸,我在楼下等你,什么时候画的满意了就拿给我看。”孟老指了指那个还在全神贯注作画的少年。

    许安然这才下定决定般点了点小脑袋:“好的孟爷爷,等安安画好了就拿去给爷爷看!”

    孟老正愁要怎么哄劝小孩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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